驻唱餐厅

星期一

驻唱餐厅里的男女歌手的开场介绍好老套，一人一句带动现场气氛，有点自讨没趣。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女演唱身上，她穿着米白色无袖上衣和牛仔裤，绑起肩上的头发，散发着邻家女孩的青春气质。她一直偷瞄现场观众的反应，我隔着别人望着她，发现她的眼神漂浮不定，唱第一首歌的声音还微微颤抖。

她的声音细又轻，我有一度陶醉在她的歌声和唱歌的态度。

婷告诉我这时刻好像某个旧年代夜晚，大家在酒吧齐聚一起听歌喧哗。我联想到的是爸妈那个年代，男人穿着短衫，而且要塞进褐色紧身长裤的装扮。女人则穿着碎花连身裙或是电个爆炸头的当代流行打扮。我们八个人一张桌，不过有些不认识。我像失恋的男孩到酒吧买醉，幻想着前面那杯是有一片柠檬的白酒，呛得苦涩。

前面坐着两个陌生人，他们手牵着手，咬耳朵和笑。我故意把头定格在餐厅灯光最美的一处，不想看见这对情侣在我面前炫耀他们的亲密。场面并不尴尬，我用专注神情表示我认真的享受周围的音乐环境，手指跟着节拍敲着桌面，嘴唇轻轻哼着。我察觉到那女的不时不时用眼尾瞄我，不过我知道她并没有任何意图。她一定在想我们的距离隔着一张桌子，为什么却好像在地球的顶端和底端。我们都有共同的朋友，可是他坐在另一个桌脚与另一个女生闲聊。

我不是不主动认识陌生人，而是已经把自己麻醉在角落的灯光，久久不想清醒。心情晃了一天，也该休息了。

星期二

这是间规模较大驻唱餐厅，舞台和音效系统华丽出色，舞台灯光也比较热闹。一样是两位男女演唱，不过她们没有任何对白，男一首女一首的马拉松接力唱。男演唱负责诠释英文歌曲，女演唱以中文老歌为主，其中一首刺激我听觉的是带有福建歌词Ho Ta La的老歌。

一个中年女洋人在台下舞池独舞。看似孤独，不过她脸上却带着愉快的欢笑和轻盈的脚步，与舞池里的一对对男男女女相比，并不逊色。她从角落跳到舞池中央，那种坚持一个人摇摆的精神也影响了其他顾客。他们纷纷来到舞池起舞，有恰恰舞步，双人舞还有卡门舞，甚至有很像公园早晨的老人健康舞。在这样的氛围里，我也想摆动我的身体，加入他们的行列，只可惜当时的聚会情绪并不适合。

我喜欢这环境并不主要是食物的多元化，而是有群热情的顾客。我也骄傲有许多洋人到这欣赏槟城的美，我品尝这味道，回味无穷。